抬头,盯着梁道玄眼珠都不转。
“你回去看你的书。”梁道玄没有全然把握是不会随意说出自己计划的,“这件事我会跟进。再说了,你在国子监怎么说都是动了手,违了律,难道就没挨罚吗?”
“当然有罚。”姜玹赶紧接上,“我这个月都不许读书了,要去慎独楼上抄书。”
“行,就当练字了。”梁道玄觉得这样判论还算公允,至少他和姜玹都没吃亏。
或许徐大人也借此摆脱了些麻烦,也未尝可能。
……
梁道玄到宗正寺第一件处理完毕的明面上纠纷非常圆满,以至于当天这件事就传在公卿耳中,不少人感叹终于有敢为他们说话做主的了,听到姑丈转述,梁道玄不免有些无奈:与其说做主,不如说他在为外甥今后坐镇的朝堂在追寻一种平衡。
文官独大多年,早不将宗室权贵放在眼中,任何一方权势的膨胀都会造成政局根基的畸形,想过太平日子,就要做个端水大师——当然,要在不涉及原则性问题的基础上。
如果宗室和公卿敢为非作歹,就算哭到宗正寺衙门塌了,他也不会为了身份救上一救。
……
梁道玄办事很讲究进退得宜的分寸。
第一次大朝会,帝京七品以上官吏皆御门听旨,他品级竟然还算中上,远远能看见小外甥圆头圆脑戴大朝官坐在皇仪门前的样子。
因这个春天汛情紧急,大朝会不免要有许多赈济的旨意,这些旨意皆出自政事堂,小外甥不过是盖个印,再命太监读出来走遍流程。
待到大朝会结束,因妹妹召见,梁道玄从前朝往中朝走,不与众臣出宫一路,待到仪英殿前等候时,却没想到这里已经站着个熟人。
仪英殿内樟桑二树各列,四月春日正晖,青嫩碧叶下,徐照白徐大人紫衣昭重,手捧奏呈而立,两人对视之后,梁道玄率先行礼:“下官见过徐大人。”
“梁少卿辛苦了。”
“需要下官帮忙么?”
徐照白大概今天代表政事堂来和太后汇报工作,从前这个活都是曹嶷与他一并,可曹嶷的位置一直空着,如今只能他自己抱着一摞摞案卷侍立,显得十分辛苦。
当然他看起来非常辛苦的原因,还有因处理政务和被国子监找家